一、从“象”到“意”审美观照的嬗变
“象”在范畴在《易传》里被提出,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解决“言”与“意”的错位关系,《系辞传》将“象”这个范畴提到了一个突出的地位:“《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1]用“象”这个范畴来概括整部《易经》……换句话说,《易》象可以通向审美形象。[2]可见,“象”在中国古典美学中的重要性,《易传》中的“象”几乎可以等同于天地万物的形象。孔颖达所言:“凡《易》者,象也,以物象而明人事。”由于《易传》来源于《易经》,而《易经》又是一部占筮之书,所以这里的“象”又是一种卦象。古人将做官前先要占卦问凶吉,在许多未知面前,古人都是通过卦象来判断它的凶吉。古人占卦是非常注重仪式,步骤分起卦和解卦。起卦便是通过一定的仪式和程序,算出此次占卜的卦象。因此“象”所呈现出来的物象具有的仪式与神秘意义也是今人的文字符号所无法表现得尽的。所以后来的“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中所言之“象”与“言”的关系,也并非是我们现在通过分析演绎所得出的语言局限性而引起的一种文化现象,它更具有一种古时的巫术与人神交流的仪式感。至少在那个占卜的年代,“象”的含义不仅仅是物象,也并非语言与思维的产物。也就是说通过占卜呈现出来的“象”不再是具体的、客观的物象,而具有了某种仪式性、预言式的意味,这种仪式性、预言式的“象”使传达出来的“意”具有了深远而隐幽的无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