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创作救赎:作为创伤治疗者的莱辛
西汉刘安《淮南子·说林训》云:“明月之珠,蚌之病而我之利” [14](P595)。南朝梁文学批评家刘勰《文心雕龙·才略》亦云:“敬通(冯衍)雅好辞说,而坎壈盛世,显志自序,亦蚌病成珠矣。” [15](P1783)。这就是中国文论史上著名的“蚌病成珠”理论。它原指蚌被进入体内的砂石磨砺得痛苦不堪,故而分泌出粘液将其包裹起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珍珠。刘安与刘勰以此比喻作家将生活痛苦转化为人生的动力与智慧,使其得到拯救与赎罪,实现境界的升华与超越。莱辛把“困境当成写作自身的主题,把写作像命名世界一样承认、参与并命名自身的状态,写作的自我困境才能被超越。”[13](P134) 创伤的受害者莱辛经历了压抑而难忘的童年,两次世界大战的阴影,多重文化身份的困扰,她把创伤的经历和体会通过写作展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