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性别的隐性枷锁--“出走”之难
子君的出无疑是大胆的出走,因为相比较巴金《家》中的觉慧“出走”,子君身上所背负的,除了封建时期人的“枷锁”,还有作为性别区分的隐性“枷锁”。觉慧的“出走”更多的是“出逃”,封建传统的家族让这个接受了新潮思想的男性青年无法忍受,他不像长房长孙觉新一样,在挣扎中沉默的接受桎梏,但是在当时社会重压下,他又不找寻不到合理的解决路径。“出走”的未完成性使“出走”变成了“出逃”。而作为女性的子君,她明确的意识到了要与这“瞒和骗”的父权社会所割裂,尽管她喊出的口号背后的所指是那么的空洞和苍白,但是,这并不妨碍子君女性意识的觉醒,以及她为这觉醒的意识所付出的行动与牺牲。
涓生自始至终仍然是以男权眼光看待子君,尽管他对子君宣称男女平等、打破旧传统,但是,启蒙的未完成性使作为启蒙者的涓生仍然带有隐含的性别差异之对待。所以,他会认为“饲阿随,饲油鸡,都是非她不可的工作”;他会认为“川流不息的吃饭,子君的功业,仿佛就完全建立在这吃饭之中”;他会在自己的自述中反复为自己开脱而评价子君“她近来也似乎较为怯弱了”。诚然,子君的悲剧固然有其思想并未完全达到新女性的标准,但是,涓生又何尝跳出过传统男性思维的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