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起初用笔,极状大鹏之声势,鹏为鲲所化,鲲大几千里,鹏翼长若云,由潜而飞,由鱼化鸟,从北海飞往南海,似乎鲲鹏逍遥之极。但文章反复强调,鲲潜北海,鹏飞南海,皆有所待: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这一段实际上就是说大鲲需要大水,大鹏需要大风,大鹏高飞,必须依靠风云,没有风云,根本不可能图南。因此,大鹏明显不能逍遥。
那么,蜩与学鸠是否逍遥?文章借它们自己的话说:“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二鸟身在林中,适应自己的生活,率性自然,不需要风云壮气,似乎快活至极。但这种快活是庸俗的,是对环境的适应,它们只能在周遭上飞下跳,根本不能远行。因此文章说:“适莽苍者,三食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这就是说,这两个小鸟胸无大志,目光短浅,只满足于日常生活,不能作千里之行,仅为“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