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兼职班主任与辅导员角色错位。
从组织领导方面来看,辅导员和班主任是在学校和系党总支的领导下独立从事学生教育工作的两个平级教育主体。辅导员负责组织全体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文体与社会活动,其工作内容具有全局性,而班主任则是直接面对具体学生个体进行学习生活与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辅导员工作的补充和具体化。二者的工作内容既有区别又有重叠,在实际工作过程中,面对具体问题时很难将二者的权责划分清楚。由于兼职班主任的教学和科研任务较重,精力有限,使得一些本来属于兼职班主任的工作无意间被辅导员代理,再加上辅导员工作的全局宏观性,往往给学生造成辅导员是兼职班主任的上级领导错觉,在学生的潜意识中一定程度上存在重辅导员轻班主任的思想,进一步加剧了二者角色错位并弱化兼职班主任工作的问题,从而降低了兼职班主任的岗位认同感和工作主动性。
(2)“重要不重视”。
尽管高校各级组织机构都知道班主任岗位在教育教学工作中的重要性,但实际工作中,由于辅导员与兼职班主任之间的角色错位问题,导致兼职班主任除了在班委干部选拔和组织过程中具有话语权外,在学生评奖、评优、入党、保研、就业等方面的话语权往往由专职辅导员与上级领导代理,给学生造成一种错觉,即兼职班主任“没权利”,只要“不得罪”就不会影响个人发展,这种“权利架空”现象一定程度上造成兼职班主任在学生管理工作中被边缘化,从而使兼职班主任找不准工作定位,弄不清哪些才是自己“有权利,有义务”管理的工作,而定位不准,权责不清,则必然找不到工作重心,理不清工作思路,定不好管理规则,这种混乱将进一步降低兼职班主任的工作积极性。
(3)考核制度不完善。
很多高校存在虽有班主任工作条例却无考核标准的现象,也有高校既有工作条例又有考核标准,但考核标准宽泛且基本属于定性要求,可操作性差,执行困难[5]。班主任工作的“琐碎繁杂”特殊性,使其工作“不合格”、“合格”、“优秀”的标准难以量化考核。如有些班主任“兢兢业业”定期开班会却对具体学生的学习生活情况知之甚少,而有些班主任几乎不组织集体班会,但却通过QQ、微信等现代通信工具与学生打成一片,掌握每个学生的学习生活情况;有些班主任尽力管理但班级成绩却总体偏差,而有些班主任采用所谓“放养”模式,几乎不参加集体班会,甚至大学四年基本不与学生见面,但其所带班级成绩却名列前茅;再比如有些班级学习成绩分化严重,一部分学生名列年级前茅,另一部分却排在年级倒数,而有些班级成绩分化不明显但总体处于中等水平。诸如此类,到底以什么样的标准和尺度来评判与衡量班主任工作尚没有统一标准,导致只要学生没有重大违纪违法问题,考核都合格或都优秀,而这种“和稀泥”式的考核方式不仅起不到督促兼职班主任工作的作用,反而让那些想在班级管理中有所作为的班主任寒心。
(4)激励机制不完善
经济方面,报酬与投入不成正比[6]。兼职班主任组织集体班会与活动、对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与引导、与学生日常面对面沟通交流、解决学生间的矛盾、协调班级内外关系等工作量大,尽管工作内容与专职班主任相同,但却没有专职班主任的经济津贴待遇。实际上,目前大部分高校兼职班主任每月津贴仅一两百元,与单次监考费差不多,即使获得校级优秀班主任,奖励金也只有几百元甚至没有金钱奖励,相比于发表一篇SCI文章动辄几千甚至数万元的奖励和做“项目”的收入相比,兼职班主任津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使考核不合格津贴全扣也不会让班主任“心痛”。
职业发展方面,受学校排名、学科评估等影响,高校重科研轻教学已是不争的事实,在事关教师经济收入与事业发展的职称评聘条例中几乎没有涉及班主任相关工作的要求,部分高校虽有要求,但只要求有班主任经历,而对带班效果却无要求,即使所带班级获得的集体荣誉与学生个人荣誉再多,四六级通过率和保研率再高,也不会给职称评聘带来任何加分,不仅如此,还存在着校级优秀班主任奖与其他校级奖项(诸如教学竞赛奖、教学成果奖、优秀教材奖等)级别相同却“分量”轻的诡异现象,且该奖项同样在教师职称评定中的影响微弱,甚至没影响。极大地降低了教师角逐该奖项的积极性,无法起到激励作用,导致很多兼职班主任都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写论文、做项目等方面,消极对待或直接拒绝班主任工作。
岗位地位方面,受辅导员与兼职班主任角色错位、组织机构自上而下的公共政策制定规则与惯性影响,高校在涉及学生管理、教师考核以及激励方法等规则制定过程中忽略了兼职班主任岗位角色的存在,使班主任的岗位地位得到应有的尊重[7]。制定的规则也不可避免的会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执行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