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特普朗上台的主要政策
大选过程中,特普朗对对华尔街进行猛烈抨击,对包括高盛在内的巨头大加挞伐;上台后,却又任命高盛前总裁兼COO科恩(Gary Cohn)为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那么究竟特普朗政府对包括富国银行在内的金融业监管会持什么态度呢?我们先简单梳理下最近的相关政策。
1、 修改多德法案,放松金融业监管
2017年2月2日,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NEC)主任孔恩(Gary Cohn)表示只有放松监管才能使美国在国际金融市场保持领导地位,而2010年《多德-弗兰克法案》没有触及到金融危机的本质,也就是金融机构“大而不倒”的问题。废除多德-弗兰克法令的声音主要来自银行系统,他们认为该法令的监管太过宽泛,以至于银行的贷款业务很难做,消费者对金融产品的选择也过于有限,也使与金融危机无关的社区银行受损。
因此,隔日特朗普政府就签署了一项总统令,要求对奥巴马政府推出的多德法案进行全面评估,以放松对金融业的监管。信息披露后,大型银行、资产管理公司和保险公司股票全面大涨,道琼斯美国银行股指数收盘上涨2.6%,此外,摩根士丹利上涨5.46%、高盛集团上涨4.57%;纳斯达克指数收涨0.54%,创历史新高。
此外,特朗普政府还修改信托规则,不再将消费者利益放在首位;“信托规则”要求退休顾问确保其客户利益最大化,从而避免数以万计的退休职工卷入不当的高成本或高风险投资中;这大大限制了交叉销售的进行,因而引起金融业的普遍反对;但是确实保护了普通投资者和拳头金融体系。修改该规则势必会加大普通投资者的风险,为金融机构从事更高风险业务埋下隐患;同时也可以看出政府更加重视金融和经济发展,严重护士消费者保护。
2、退出经济刺激计划,加快美联储加息步伐
金融危机期间,为挽救整个金融体系,向市场注入流动性,美联储直接降至零利率,此后一直实行定量宽松政策。危机后,随着美国经济逐步复苏,关于美联储加息的讨论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美联储的加息无论是对美国还是对全球经济都有十分重要的影响,所以加息的进度被一拖再拖。一方面危机后,美国GDP平均增长率一直维持在1-2%,如果轻易加息,势必给经济带来巨大压力,很可能陷入进一步衰退。但是另一方面,美联储加息后,美元势必升值,对身负巨额债务的美国来说,可以通过发新债的方式偿还旧债;此外,加息也增加了金融业的利润来源,收到各大金融机构的支持。在2016年12月,美国经济数据显示,人民就业状态良好,消费者信心指数升至107.1,创下2007年7月份以来的最高值。这就给美联储加息提供了根本动力。
(二)短期大公司欺诈行为将被掩盖
特朗普上述政策势必会对大公司行为产生影响,短期内欺诈行为会被掩盖。
首先,富国银行丑闻披露前,收到账户管理投诉的大型银行并不止富国银行一家。根据消费者投诉数据库进行的分析,2015年1月1日至2016年9月20日,美国金融消费者保护局接到了1,576起关于富国银行账户管理行为的投诉,包括该行开立和注销账户的方式。但是其他银行投诉水平与富国银行类似。在上述近21个月的时间里,花旗集团客户报告了1,722起账户管理问题,相当于每10亿美元存款有1.8起投诉。美国银行的客户投诉为每10亿美元存款1.7起,而摩根大通为1.1起[1]。
但是目前并未有数据披露,而商业银行方面,除了花旗银行对此公开解释外,美国银行并未做出任何回应。由此可见,账户管理造假这类欺诈事件在富国银行并不是特例,也不是首次发生,但一直未引起足够的重视;这次被大规模宣传只是恰逢大选时机;后续其他同类事件并未相继爆出。
其次,富国银行在欺诈丑闻披露后,和5300名员工解除劳动合同;美国劳工部部长托马斯·佩雷斯2016年9月27日表示,劳工部计划从上到下对富国银行进行一次彻底的审查。但是从调查开始已经有四个月,目前没有找到富国银行劳资纠纷的结论,进展缓慢。
再次,随着新政府的各项刺激政策的出台,美国经济整体形势将持续好转,这就给商业银行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经济环境;相比欧洲主要大型银行深陷危机,美国银行整体相对持平而美联储的加息政策也势必增加商业银行利润空间;上述环境都会大大利好商业银行发展在利润得到保证的情况,银行自身从事欺诈行为的动机也会相对减弱。
最后,金融监管政策的放松将进一步降低商业银行的违法操作成本;具体来说,监管政策的放松主要影响监管部门监管的力度,特别对违规事件监察和惩罚力度;监管放松后,对这些事件的监察力度会进一步放松,这就使得该类事件在短期内被掩盖。
(三)长期大公司欺诈行为必引致危机
但是从长期来看,金融监管政策的放松,对金融消费者保护的忽视,再加上对违规操作的惩罚力度不足,势必会影响到大公司的行为,使其更加关注利润和市值,而忽略应有的规范操作。
一方面,经济刺激政策和强势美元环境下,商业银行收入和利润必将稳定增长;随着利润的增加,利益驱使下,包括商业银行在内的大型机构势必会开始新一轮的金融创新,逐渐增加高风险高收益的衍生金融工具操作。
另一方面,特朗普政府放松监管的决心以及对违规行为惩罚力度的缺乏,也会诱导大型金融机构更加关注自身利益,而忽视消费者和监管法律,进而不断积累风险,长期势必会引起新一轮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