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现代文学相比,新时期文学更贴近时下的生活。在关注视角方面,与现代作家多热衷关注的战争,时局年代的交替等方面比较而言,新时期文学视角有所下移,更为贴近底层基层人民生活。妓女作为一种特殊的边缘人物,自然更为引起新时期作家们的注意。妓女题材自古就蔚然成风,古有李师师,陈圆圆等一代名妓,现代有老舍先生的“月牙儿”,张爱玲笔下的葛薇龙等等,一般多为关注的是个体的变化过程和内心的情感流动。新时期文学处于经济高速发展的年代,在这一特殊的历史时期,新时期的作家塑造的妓女形象更为丰富多样,他们更为关注妓女个体的内外展现。在现下时代两性关系的归属务必会受父权制的限制,而妓女的心理及其人际关系就更为复杂。妓女如何自处,以何种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文章将视角转化到妓女的自身上来,具体分析新时期作家是如何塑造妓女的内在本质和外在姿态。
一、妓女的自我展示
妓女的自我展示一般分为外在特征和内在本质两部分。在自古的传统文化中,女人的特性一般都会与温柔,乖巧,贤惠,顺从等。其实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这些所谓的女性特性都是男权社会中男性强加给女人的,女人的这些特性在很大程度上是迎合了男人的需要,女性是被动的接受,强制自己去扮演男人眼中的女人。如出一辙,由于妓女这一职业对于男性的依附性极强,所以她们更加需要迎合嫖客的审美观点,在自己的行为举止和衣着装扮上狠下一番苦工。而对于内在的人性由于环境,利益等因素的驱使,更展现出千姿百态的状况。
(一)、妓女的外在特征
妓女也为女人,何为女人,女性主义者给予了“女性气质”一词,即“女性气质,就是女人之所以被称为女人的所有属性或特征……通常把男女生殖器的不同外形和构造特征叫做第一性征,把除生殖器以外男女在外形上的差异叫做第二性征,把受不同文化环境影响形成的男女差异叫做第三性征。女性气质主要指第二性征和第三性征。” ①妓女作为女人的一种特殊职业,显然本身就具备女性气质。但依据女性气质的内涵来说,女性气质的形成与不同文化环境有关。妓女身处妓院,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无所不有,这与妓女的本身塑造有着极大的关联,身上不免沾染与之交往过密的人的特质。并且妓女这一职业本身就是用肉体从嫖客那里换取金钱,所以妓女的行为举止,着装打扮等自然而然会去迎合嫖客的需要。
妓女向来是以色事他人,自然她们看重美色更高于他人,但这种美的评价标准在嫖客那里。嫖客喜爱什么样的,她们就会把自己装扮成什么样子,妓女举手投足间尽显媚态,十分妖娆。妓女由于这一职业的关系,在公众场合不必像大家闺秀那般矜持,往往不受拘束,在装束和神态举止方面与众不同。她们的装束向来走在时代的前端,被人们争相模仿。市井中传过这样的故事:“西太后的梳头太监李莲英为了讨主人的欢心,专门出宫走遍北京的歌楼妓院,刻意揣摩时新发髻的梳妆技巧,后以此得到宠幸,一直晋升到太监总管。” ②从这个故事中我们看出,妓女们的装束在时下是非常的时尚的,就连天下之主的慈禧都爱慕三分。除了头饰之外,她们的服饰更是华丽。当她们在公开场合亮相后,她们的服饰就被传播为最新的服装款式。妓女为了吸引嫖客的注意,特别讲究自我包装,不惜花费巨资,乃至负债累累。在分析妓女与杈杆儿关系的时候,我们已经明确指出杈杆儿为了能更好的控制妓女,是非常愿意借钱给她们的,而且很希望她们越借越多,这样她们将永远无法抽身。除了外在的装束和举止之外,自身的面容更是非常重要的。世人喜欢在妓女之间选择出花魁,而其标准首先就是妓女们的面容。作家笔下的妓女形象虽然各有各的不同,但她们同样都散发出女性的味道,如苏童笔下的秋仪,除了自己的美貌之外很会把握男人的心理;严歌苓笔下的扶桑,身处异国身上却散发出东方女性的美,一头长长的秀发十分吸引男人,无论是中国的大勇还是白人都拜倒在她裙下……
对于金钱,妓女们更是趋之若鹜,她们从事卖淫这一低等的行业,牺牲尊严就是为了获取财物。所以她们时常变现出只要有钱什么都愿意的状态,她们不受时代道德的约束。在世人的眼中她们既美貌,又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