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去周围的社区书房,很遗憾歇业了,去周边的美丽乡村华墅村,才了解到,原来名噪一时的大学生驻村阅读的嘤栖书院,也早已歇业。从实体书店遇见的困境、关门,到仅仅存在两年左右时间的阅读空间关门歇业,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原因?本文通过阅读空间产生、发展、创新脉络的梳理与观察,探讨阅读空间发展前行的驱动力是什么?换句话说,影响阅读空间建设的主要因素有哪些?具体地说:一个是动力,另一个阻力。如何让阅读空间更加有效,建设更美好,这是本文关心的主要问题。其意义在于,从城市书房和乡村书屋发展轨迹,寻找和发现阅读空间的建设新机遇、新特征、新趋势。
本文采用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文献调研法和社会调查法,即在阅读与文献分析的基础上,走出书斋,用脚步丈量,去场馆调查,通过实地考察和访谈,了解阅读空间的状况与问题,并分析其原因,以便下一步地精准施策。
2、多视角下“阅读空间”的理解
“阅读空间”的概念是什么?边界在哪里?实践者和学者们分别从不同角度给予了回答。首先,从实践者来看,可以依据不同的主体,如:政府部门、图书馆、书店及相关企业、社会参与力量等,理解或解释是存在一定的差异的,这主要原因是诉求目标的差异性所致,当然,我们也必须看到以“阅读”为核心的一致性部分。政府部门主要是从文化空间的角度定义,属于类属关系,具体通过出台政策、专项支持、搭建平台,建设阅读空间;图书馆是以书籍的收藏、阅读、检索、阅读推广和阅读分享为主要目标,适度拓展跨界合作目标的阅读空间建设,原来以书为媒的严格界线已经有了松动;书店则是以卖书为目标的,嫁接时尚,营造温馨、舒适的环境,创新有利于拓展新业态的新型阅读空间,将“卖场”转向“买场”,转向“网红”的创意空间;相关企业,如银行的阅读空间,是参与或融入全社会阅读推广,营造一个在“等候”缝隙时间里的舒适缓冲区,展示企业的人文价值观;社会参与力量是社区、个人响应政府召唤,利用专项政策支持,将需求与兴趣结合,参与推广阅读,凭借各自优势,以书为媒,独立运营,建设和维护空间。
学者如何理解阅读空间呢?学者们认为,阅读空间要从“场所精神”和“第三空间”的角度去挖掘。挪威城市建筑学家诺伯舒兹在其书《场所精神:迈向建筑现象学》提出:“场所,即人的活动之处,除了既有的具体现象,还有包括了更多无形的现象,如感觉、认识等” [2],那么,阅读空间里“更多的无形现象”就是值得扑捉和有效转换的一项复杂工程。1989 年,美国社会学家雷·欧登伯格(Ray Oldenburg) 在《绝好的地方》中指出“第三空间”的概念,“第三空间”即是第一(物质空间)、第二空间(精神空间)之外的一个公共交流的地方。这里没有家庭角色的束缚,没有职场的等级意识,不受功利关系限制,人们可以自由地释放自我。“第三空间”具备几个特点,即:高度包容、易接近;作为“中立地带”,每个人来去自由;它们常常超时间开放; 它们为人们提供心理上的抚慰;它们常常进行“交心而持续”的对话,因此是“具有高度价值的论坛” [3]。“场所精神”和“第三空间”的理论,应当是我们建设空间的同时,值得挖掘的问题。还有,王子舟教授基于多视角讨论了“公共阅读空间”几个问题,区分了私人空间和公共空间,技术进步对于空间的影响 [4]。
社会学中闲暇时间对于学习空间需求的处置,也是理论之一。数据显示,十八世纪初,工业化革命促使闲暇时间增至23%,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电力机械使闲暇时间增至41%,二十一世纪新技术使闲暇时间增至50% [5]。
再者,从边界上定义,狭义之说:阅读空间是指以书刊、文化、艺术为主题,置有桌椅及配套设备的,提供阅读、交流、欣赏等活动优美环境的实体空间。它是让置身于此空间“阅读”的人们,有更温馨的情感交流,有更加融入的感知体验,有更灵动和创新的冲动。广义之说,阅读空间有实、有虚,边界从有到无,推而广之,凡是能够产生阅读、交流、欣赏行为的环境,都可以称之为阅读空间。如:成都地铁传媒有限公司执行的“流动书包”项目,就是将公共阅读空间变成流动空间的一个创新。在由志愿服务和地铁图书馆相交的流动空间,是由政府、志愿者、地铁、乘客、地铁图书馆和流动书包等若干元素叠加而成。再如:受疫情影响,将阅读、观展迁移置云上的虚拟阅读空间。不过,本文侧重于实体空间的观察。研究者关于阅读空间的提法还有:知识空间、知识共享空间、城市第三空间、公共阅读空间、创客空间及智慧空间等。调研中,乡村遇见的阅读空间,有“乡村图书馆(室)”、“农家书屋”、“图书阅览室”、“乡村书房”、“学堂”等。总言之,不管什么位置的书房,不管叫什么,其核心是激发阅读热情,服务于阅读需求,多渠道引导阅读,助力阅读。通过阅读抓手,丰富参与人的内心,划破认识的局限性,以增添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