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惠先是举了三个古代贤明县令的例子:战国时期邺令西门豹趁河伯娶妻的机会,惩治地方恶霸势力,禁止巫风;东汉时期洛阳县令董宣不畏权贵,拦住湖阳公主的车,捕杀其奴仆;唐代益昌县令何易于为了维护百姓的利益,甘冒革职、坐牢、砍头的风险,抵制上司的派遣,违抗朝廷的诏令。西门豹等人能在县令任上做到这些事,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但这还不是杨天惠所崇尚的,因为他们都只是趁着某个难得的机会,诡变出奇,成就自己的名声,但所行的不是地方官员的正道。杨天惠认为,县令之职位卑而职重,重要的是调护柔良、谨察幽隠、以德为经、以法为纬、守法循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爱护百姓,就能在当地留下政声,而不需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他还比较了曾在双流做过县令的“三相”,唐代的韦嗣立能在题名碑厅留下姓名和画像,而其他两人“名与像俱亡矣”,原因就在于韦嗣立“政号为二川最”,而其他二人“其政无它异,故易泯也”。
其《张忠定公祠堂记》记录了北宋成都知府张咏在任期间,励精图治,使成都地区社会治安良好、经济文化长足发展的状况。其文云:
特论公始所以治平乱纷,终所以辑美风俗,大抵气决严重 如汲黯,而不强塞;拊循安和如倪宽,而不濡懦;操制英发如赵广汉,而不轻急;治体绵密如召信臣,而不寒俭。故内修刑政,外靖羌夷,皆有度程,不失尺寸。下至米盐、估直、燕游,皆在所讲,若纪律,不可辄易。昔黄霸居颍川,盖八年功乃成;公镇西南,亦七岁治益显。[5]p675
用汲黯、倪宽、赵广汉、召信臣等四位西汉名臣来类比张咏在治平乱纷、辑美风俗、修刑政、靖羌夷和发展民生方面的政绩,用汉武帝时期名臣黄霸八年治理颍川来类比张咏七年治蜀。其《上吴大尹书》记载了熙宁年间知成都府的吴中复对四川文化建设方面的贡献,称吴中复“自开府以来,西南文艺之俊,联荐墨附宾籍者,焯焯有闻矣。其高者,殆将与之同升金玉于王度;其下者,犹欲使之有立鼓吹于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