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现代汉语“不A不B”构式的结构分析

（一）“不A不B”构式的内部结构

从A、B的词性来看，“不A不B”构式由两个否定副词“不”加名词、动词、形容词或数词组成。一般认为，A、B须同时是名词、动词、形容词或数词，如：由名词与名词组成的“不上不下”“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等词，由动词与动词组成的“不吃不喝”“不管不问”“不理不睬”等词，由形容词与形容词组成的“不软不硬”“不咸不淡”“不热不凉”等词，由数词组与数词组成的词语只有“不三不四”。BCC语料库显示，“不吐不快”“不说不明”“不洗不净”等词由动词、形容词组成，“不远不走”“不好不吃”“”等“不A不B”等词是由形容词、动词组成。

从结构上来看，“不A不B”构式的两个“不”是固定语素，A、B是单音节可替换语素。一般认为，A、B是单音节词或单音节语素。如：“不快不慢”“不痛不痒”“不三不四”等词由两个单音节词构成，属于组合型结构；“不言不语”“不清不楚”“不真不假”等词由双音节词“言语、清楚、真假”的两个语素拆分后嵌入而成，属于嵌入型结构。BCC语料库显示，“不A不B”构式也可以由不足以构成语素的单音字组成，如：“不尴不尬”“不哼不哈”是由不足以构成语素的单音字“尴、尬、哼、哈”构成。连绵词“尴尬”和拟声词“哼哼、哈哈”都是只有一个语素的单纯词，分解之后就是不足以构成语素的单音字。

现代汉语有些“不A不B”词语比较特殊，如：“不得不说”“不得不去”“不得不做”等属于“不得不V”构式，在BCC语料库中出现1413次；“不说不行”“不去不行”“不干不行”等词属于“不V不行”构式，在BCC语料库中出现89次。“不得不V”结构和“不V不行”结构都是双重否定表肯定短语结构，意思是必须要做某个动作或行为，副词“不”的否定功能在该结构中已经消失，暂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