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苏轼与柳宗元的贬谪心态与处世哲学之比较
更新日期:2018-04-24     来源:中华文化论坛   浏览次数:222
核心提示:三、面对人生失意,他们却有不同的生活态度、处世哲学。苏轼在仕途失意时,一直积极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甚至与僧人佛印潜心修道,企图寻找精神解脱

三、面对人生失意,他们却有不同的生活态度、处世哲学。
苏轼在仕途失意时,一直积极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甚至与僧人佛印潜心修道,企图寻找精神解脱的良方,苏轼做到了。一个哀怨、悲愤、孤寂的苏轼消失了,一个豪放洒脱、旷达超然、随缘自适的苏轼走了出来。
首先,佛老思想成就了苏轼“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旷达超然的人生境界。庄子《齐物论》言:“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这种思想幻化成了苏轼的“人生如梦”的空漠之感。其作品《西江月》“休言万事转成空,为转头时皆梦”,“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念奴桥·赤壁怀古》)。其许多诗文中都表现出人生如梦的感慨。正因为有了人生如梦的人生空漠之感,苏轼对生活的坎坷和遭遇也就可以淡然从容了。《定风波》“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蓑烟雨任平生”是苏轼内心的独白。我们可以看到此时的苏轼已经超越了自我,超越了尘世的喜怒哀乐,变得超然忘我,旷达洒脱。因此,他才有“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坦然从容。
其次,庄陶的“随缘自适”铸就了苏轼“此心安处是吾乡”的人生境界。
苏轼在流放期间,将陶渊明和柳宗元视为“南迁二友”,甚至将自己和陶渊明融合,创作《和陶诗》。从《和陶诗》中,我们可以看到苏轼受陶渊明影响之深,同时也可以看到他又超越了陶渊明,他能更好地将出世和入世完美的结合。其作品“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诗中丝毫不见其远放他乡的悲情。“他年谁作舆地志,海南万里真吾乡”,诗中渗透了诗人“此心安处是吾乡”,无处不适的思想境界。《自题金山画像》:“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苏轼对于贬谪,已经了然无惑,从容淡然,其心灵已达到了寂静无欲的高度。
林语堂说“苏轼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乐天派”。与苏轼相比,柳宗元就有些悲观了。遭遇贬谪时,他也曾试着挣脱不良的情绪,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办法放下。
首先,佛老思想成就了柳宗元清灵的山水佳作,成就了他一代骚客之美名,却无法帮助他从忧郁、悲愤中走出来。到永州时,因为没有官舍,他寄居在龙兴寺,本来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他身居佛门净地,却无法如苏轼般潜心修佛。贬永州初期,“投迹山水地,放情咏《离骚》,他引屈原为同调,并以骚赋抒发人生不得志之怨愤。《吊屈原赋》“穷与达故不渝合,夫唯服以守义”,《上扬州李吉甫相公所著文启》“宁为有闻而死,不为无闻而生”,其许多诗文中都表现出在穷达之间,他对理想的执着。柳宗元的倔强执着成就了他一代散文大家之美名。《沧浪诗话》认为“唐人唯柳子厚深得骚学”。而李泽厚的《美的历程》中说:“柳宗元作为屈骚传统的代表,情韵悠长,弥漫着忧伤迷离,无法消除的凄清愁苦,极有气骨的格调……”我想这是对柳宗元的最好概括了。
作者:凌从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