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细读奈保尔书写的《河湾》的基础上本文分析了欧洲帝国主义对非洲丛林风景的破坏、所施加的暴力和导致的危机,重点分析欧洲帝国主义对非洲丛林富饶的文化产品的疯狂掠夺、对非洲丛林风景交换价值和象征价值的利用,还强调欧洲帝国主义把非洲风景作为一个重要的视觉媒介,从而影响非洲人民的身份建构和欧洲公民的民族-国家认同同时增强欧洲国内的民族-国家认同。最后本文呼吁第三世界国家要伸张环境正义,注重风景的非人工性和非功利性等自然属性,从而使人类在和风景的和谐相处中不断获取智慧,达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关键词:非洲风景;帝国主义;身份认同
正如爱德华•赛义德所说“地理不仅激发了记忆,还激发了梦想和幻想,诗歌和绘画,哲学、小说和音乐”(陈永国,2009:169),和人类生活密切相关的风景也激发了文学创作。高密乡的红高粱风景激发了莫言的文学想象,约克纳帕塔法县的一片片雪白的棉花风景使福克纳一直记忆犹新;伊迪丝•华顿着迷于伦敦的网格建筑;海德格尔陶醉于巴黎的拱廊;矗立在远处的阴森的高大城堡景观使卡夫卡久久不能忘怀。从这些文学书写中,“风景本身首先是物质的和多景色的媒介(大地、石头、植物、水、天空、声音和沉默,光明和黑暗等),这些景色被编入了文化意义和价值”(陈永国,2009:189)。风景永远不仅仅是文学艺术再现的媒介,也不仅仅是为文学艺术提供叙述的背景,从工业化时期开始,风景有时带着它特有的政治含义而从背景跳入前景。约翰•巴莱尔(John Barrell)认为“‘风景也有黑暗的一面’,而这个黑暗的一面不仅仅是神话的,不仅仅是与非人‘性’相关的倒退的本能欲望的一个特点,而是道德的、观念的和政治的黑暗”(陈永国,2009:183)。自帝国主义海外殖民扩张以来,帝国主义也将“道德、观念和政治的黑暗”植入非洲风景。这种被强加黑暗性的风景---非洲丛林---在后殖民文学中不断地被再现,成为后殖民文学对非洲进行文学塑造、想象和建构的重要媒介。不过和空间在文学研究领域所受到的广泛关注相比,在文学领域关于风景的研究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长期以来,对风景的研究一直局限在风景绘画、风景建筑及设计或风景地理学科领域。自从德塞都(Michel de Certeau)在1984年出版了《日常生活的实践》(The Practice of Everyday Life)和列斐伏尔(Henri.Lefebvre)1991年出版了《空间的生产》The Production of Space之后,对风景和权力关系的研究才开始逐渐得到文学研究界的重视。Certeau 和Lefebvre两人首次“将风景和法律、禁止、规定和控制联系在一起,这些领域也就是拉康的象征界“(Michell,2002:Introduction x),自此更多学者从权力、政治及意识形态角度研究风景。随后W.J.T. 米歇尔(W.J.T.Michell)在2002年出版了《风景与权力》(Landscape and Power),在这本论文选集中,风景和空间、权力的关系得到了详述和论证。
作者:凌淑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