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小说中的“我”,他的祖父是受人敬仰的法官,他的父亲是日进斗金的巨贾,他们是高贵的普什图人。哈桑——阿米尔的仆人,他的父亲是出身卑贱的哈扎拉人,他的母亲是抛家弃子的荡妇。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被这些标签所桎梏。
阿米尔曾是哈桑最信任的朋友,哈桑是阿米尔最忠贞的伙伴,他们在一起蹒跚学步,一起爬树,一起恶作剧中度过了悠长的童年岁月。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学会说第一个字,阿米尔说的是“爸爸”,而哈桑说的是“阿米尔”。哈桑说过,他宁愿吃泥巴也不欺骗阿米尔。阿米尔也说,哈桑从未拒绝他任何事情。
然而,命运的转折发生在1975年的冬天,阿米尔12岁,哈桑11岁。他们参加喀布尔的风筝大赛,这个大赛比的不是谁的风筝飞得更高更漂亮,而是比谁的风筝能摧毁别人的风筝,最后的唯一幸存者便是胜利者,但这不是最大的荣耀,最大的荣耀是要追到最后一个被割断的风筝。这一次,阿米尔的风筝是最后的幸存者。
在哈桑为阿米尔追到风筝的过程中,不幸发生了……阿米尔趴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窥视着一条荒芜的小巷——势单力薄的哈桑正被一群坏孩子肆无忌惮的欺凌侵犯,暗红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此时铺天盖地的恐惧控制了阿米尔,使他蜷缩在角落里,孱弱的人格吞噬渐渐了他,然后竟逃也似的离开。
《肖申克的救赎》里,斯蒂芬·金说:“懦弱囚禁人的灵魂。”这句话在阿米尔身上一语成谶。在之后二十多年里,那一天的事就像梦魇般缠绕着他,不停歇地煎熬拷问着他懦弱的灵魂。即使他事业一帆风顺,即使他有了温柔美丽的妻子,也逃不开对自己心灵监禁的惩罚。他开始知道,哪怕逃离到天的尽头,都不是真正的逃脱,总会被命运之神无情的拉回到未走完的路上。
然而,时光不会慢条斯理的等你悔过,然后温柔的等你救赎。当阿米尔在美国过着安逸的生活时,远在阿富汗的哈桑却用生命守护了阿米尔烽火中的老宅,留下了一个孤儿。为了完成未曾赎还的罪行,他决心踏上一条“重新做回好人的路”……
阿富汗这片土地被苏联入侵过、被塔利班控制着,硝烟弥漫,危险重重。哈桑的孩子落在当年对哈桑施暴的阿塞夫手上,一切就像轮回般巧合。为了救出这个孩子,他被阿塞夫打得遍体鳞伤,但是施加在身上的痛苦,治愈着心头的伤口,他终于放下了心中厚重的负累,命运和时间给他的痛苦做出了一个的了结。
“当罪恶导致善行,那就是最大的救赎;而罪行导致了更大的罪行,那就是迷途。”阿米尔的懦弱让他走过迷途,但他也勇敢的实现了自我的救赎。我们总会犯错,逃避永远是一个最不可取的方法。我们逃得过别人的眼睛,逃得过自己的审判吗?它只会让人在懊悔自责的泥淖里越陷越深。人活贵在坦荡荡,改过迁善永不嫌迟……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那样的心结,都有一只曾经的风筝,只要勇敢的去追,都能找到心灵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