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见的互动电影并非偶然从某个端口冒出,作为可触的影像,在现代媒体出现之前,古典或现代艺术已经在酝酿它的诞生。比如文本中的省略和视觉艺术中细节的缺失,都需要观者与创作者“互动”,通过想象将这些空白与不确定填补,以实现潜在的审美价值。到了20世纪,幻觉艺术虽不再占据主导地位,但幻觉主义与现代媒体技术结合在一起,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摄影图像与运动影像。与此对应,观者需化身为古典雕塑以保持身体的静止性,将自己置身于固定且长久的凝视中。
1895年,卢米埃尔兄弟放映短片《火车进站》,这种真实且令人震惊的影像奇观直接将观者暴露在了运动影像面前。大众对它的迷恋中交织着所谓的“木乃伊情节”(安德烈×巴赞语),即对时间和生命保存的诉求,它也将人类对于时间性的沉思上升为一种本质。电影被赋予某种“灵韵”,它取代宗教神学“用一种隐蔽、安全且强大的方式保存了对幽灵的信仰。”诚然,电影在此成为了众人顶礼膜拜的对象,但在对它的观看中也存在着影像运动性与观者非运动性间的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