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越来越矮小了
好像所有上了年纪的人
都会,为年轻时透支的生命
赎罪 好多的中年人在一刹那
就离开了
没有什么准备的机会,也没有
遗言 这种高贵的形式
与一个失语的家庭格格不入
我和父亲越来越像
从外貌到灵魂,我是父亲
十岁时留下的影子
保留着他对世界的向往和希望
我们从未见过,在旧照片里
神往他的英姿 多么稚气的面孔
狭小而精致
现在,上面不可思议的爬满了吞食灵魂的虫
连他眼中残存的希翼都不放过
诗人将它命名为岁月
我唾弃诗人
这分明是,故居土房裂缝里的寒风
阴沟边上滋长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