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详细论述第三个时期的芭蕾之前,笔者先对其相关概念进行说明。这一时期是指18世纪末至19世纪末。在学者欧建平的《外国舞蹈史及作品鉴赏》中是将这一时间段分为了浪漫芭蕾和古典芭蕾,我之所以未延续此种分类方式,而是将二者归为一类,是因为在文艺史上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是相对而言的,但我们所谓的古典芭蕾并非是对于浪漫芭蕾的革新,而是对浪漫芭蕾的延续,既然是延续,二者风格特点和审美追求自是一脉相承,且呈现从高峰向顶峰攀登的趋势。因此,笔者将二者归为一类进行论述。
18世纪末,以卢梭为代表人物的浪漫主义运动登上了欧洲的历史舞台。起因是因为资产阶级变革后并未给人民带来光明和希望,人们在想象中构建出一个美好的世界用来逃避现实的苦难,从自然景物及文学巨匠的作品中寻找素材,抒发他们对虚无缥缈、美好理想社会的向往。浪漫芭蕾则是这一思潮下的产物。之所以将这一时期概括为虚幻与现实的交织,主要是基于两层含义:其一,在这一时期的题材虽多取自神话传说,但也有对民间故事的选取,呈现着理想与现实的两个空间场域。比如,被众人所熟知的俄罗斯的三大经典芭蕾舞剧《天鹅湖》《睡美人》《胡桃夹子》都是取材于童话故事,带有感性、虚幻的浪漫主义色调;而《海盗》《堂·吉诃德》《艾斯米拉达》等则是取材于民间故事,充满了现实世界的生活色彩。其二,题材本身也存在虚与实的两面性,其实这里就涉及到我们前文说论及的“戏剧性”特征。可以说,每个故事外化于“戏剧舞台”上的形式是美好的理想世界,但其背后折射出的思想则为具有内隐特征的“戏剧文学”,在具有虚幻、诗意的形式下折射真实人性,使人反观现实,引人深思。例如,表现仙凡之恋的舞剧《仙女》,折射了现实中的始乱终弃与自私自利;讲述人鬼纠葛的作品《吉赛尔》,折射了现实的朝三暮四和人性本善。